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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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家借来看的,是一卷《昭君上马图》。」霍生展开一看,道:「果然画得好。

    云娘我看你的天姿出色,与这画上昭君,分明一般模样,不差甚么。」行云道:

    「诸般不像,只是桃花薄命,流落青楼,也与他出塞的苦,没甚差别!」

    说完,不觉伤感起来。霍生道:「云娘,不必烦恼,小生一向略晓得几笔丹

    青。你看,今日流莺啼树,粉蝶过墙,风景宛然如画。我与你画一幅《听莺扑蝶

    图》,描写得十分喜洽,免得你欢处生愁,啼痕界面,如何,如何?」行云道:

    「久闻霍郎丹青妙绝,只是奴家风尘陋质,怎好相烦大笔。」霍生道:「好说。」

    遂将绢铺在桌上,调起颜色,把笔在手道:「云娘,待小生将你细看一看,方好

    落笔。」因从头至脚看去,一面画着,一面又看道:「怎么腮边这一点红得如此?

    果然人面桃花了。」

    行云闻听,忙取镜子自照,又将画一看道:「果然像到十分。」霍生道:

    「像只像得你的样儿标致,至于带笑含嚬、无情有意的天然一段韵致,教我怎么

    画得出来?」重新又把《昭君图》与画的比看,笑说道:「昭君,昭君!,我说

    云娘一定不让的。我岂肯学那毛延寿,故添黑痣,坏你娇容?」行云起来拜谢,

    霍生拦阻。行云道:「奴家的意思,还要霍郎把自尊容,也画在上面,方才有趣。

    「霍生道:「这却也好。只是小生是下界文魔,怎敢与个玉天仙并在一处,可不

    惶恐!也罢,趁此余红残粉,也不得出丑出丑!」遂起笔来,向池中顾影,又向

    镜中窥照一番,方才落笔。不多一时,染抹停当。行云仔细一观,说道:「风流

    标致,果然活现,只是你一付文心,连你自己也描写不出。霍郎!你不但文词压

    倒一世,就是那丹青,世上那有这样出色的才子?难得!难得!」

    两人正在欢欣时候,那料鲜于佶思量要访霍生。说道:「这几日身欠些爽利,

    不曾去看得霍兄。今日不免去寻他,温存一温存,帮衬一帮衬。到那入场期,才

    得如此,如此。你看转弯抹角,已是华行门首。」叫门进去,对霍生道:「这几

    日小弟在寓中,有些小恙,不曾时常来看老兄与云娘,违教,违教。」霍生道:

    「小弟也有些小恙,因此失候鲜于兄。」鲜于佶道:「兄的病,我都晓得。」因

    附耳低语,笑将起来道:「可是这样?」霍生也笑道:「休得取笑。」鲜于佶因

    看见桌上的画,问道:「这是那个画的?」霍生道:「不瞒兄说,是小弟胡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