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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猎人-第2部分(1/2)

    三千。

    我怔怔地望着她,渐渐浑身抽搐,无可遏止,我掏出皮夹,想找三千块扔过去。

    学那电视剧经典情节。

    可惜我从不多放现金在皮夹,那多暴发。

    我掏出卡。

    可以。她开始脱裤子。

    我流眼泪了,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

    她裤子脱了一半,被我抱着。

    什么话也不说。

    只是任我抱着。

    我养你。我在她耳边反覆轻声说,我养你好吗?

    我好贵的。她似乎在说给自己听。

    那晚我从酒店走出来,知道自己命中注定要喂食她一生。

    因为她是我女儿。

    第二天,我叫秘书拿了报纸给我,查了市区一家小户型楼盘。

    当天下午,自银行提了三十万,作首期。

    她真的好贵。

    恋爱时,一小碗米粉都叫她高兴半天,非但如此,还逼我也必须吃得乾净,不许浪费。

    男男女女,就喜欢这么作践自己。

    这个礼拜,还是按时回家与妻吃晚饭。

    她答应我,再也不了。

    妻对我的变化毫无察觉,或许是我年岁一大,伪装功夫高明。

    然而,在床上,妻的脸还是毫无障碍地变成了她的。

    充满讥讽。

    那时我竟然阳痿。

    房子买得很顺利,眼看三天后她就可以住进去。

    虽然小,可是很温馨。

    而且着实不便宜。

    谁说温馨便宜。

    那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我在那间房里和女儿彻夜zuo爱,孩子也变成我们的。

    除了会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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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会叫妈妈。

    她的床上功夫变得好极了。

    毕竟伺候过无数男人了。

    梦里我竟哭着笑出声来。

    那天早早地,我去酒店接她,她早已等候着我。

    收拾好一切。

    穿得像个新学期开学的女生。

    我搂住她,她靠在我怀里。

    我带她去她的新家,她看着,转头在我脖子里吻。

    我心中苦笑,终于走上成功男人无可避免的路。

    放置好她东西,我开着车去妻的幼儿园,我们再一起回家吃晚饭,晚上她就会回到这里。

    但愿钢丝走到成功。

    获得满场掌声。

    正文 第十章

    那些日子,准确地说,是一个月零三天,我与妻与女儿维持着友好的情谊。

    周末她们都会一起出门。我去接她们回来,在我家吃完饭,我再送她去那栋小屋。

    妻给我们开车门,笑问我,这么下去,你不会爱上她吧?

    我转过脸笑问女儿,这么下去,你会爱上我吗?

    送她到小屋,我们坐在沙发上,她枕在我腿上,听着爵士女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听she了。

    可能是楼下那个男人喜欢爵士,以前常听到楼下放爵士的。

    一个叫solvergslettahjeii的挪威女歌手用一种随时会断气的声音哼唱着。

    当然会动情,有时候我会坐着躬下身去,把她的脸完全笼住。

    她就开始练习闭气。

    我不屑地抬起脸看着她。

    她示威似的继续闭气,我捏住她鼻子,她自动抿住嘴。

    我得意洋洋地望着她,她双脚乱蹬,白眼翻飞,终于张嘴深吸一口气。

    谁说那个时候我不想吻她呢?

    可是她爱的男人生的小孩在边上地毯上爬。

    音响里放着她爱的人爱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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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不在那里过夜,再晚,晚上九点必然回去。

    我也从不让她为我做饭。

    那具有某种可怕的象征意味。

    我与妻会约她一起看电影。

    我们一起看过一场《花样年华》

    在电影院里,妻坐中间,我与她坐两边。

    看到一半,我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也正好走过来。

    我到今天也不能确定她是否有意在我上洗手间的时候也上洗手间。

    我只记得我们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在她耳边问。

    好看吗?

    她踹我一脚,飞快地跑向洗手间。

    由于大家都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就妻抱着大爆米花桶,我和她各自探出手去拿。

    有时候手就会碰到。

    那天晚上,我和她吵了一架。

    事情是这样的,在我们在爆米花桶里手碰到之后。

    也就是电影散场之后,我们一起走出来。

    她说她打车回去。

    那时电影刚散场,打车的人很多。

    妻说我们送你,她坚持不要。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

    那情形尴尬极了。

    你再客气我不睬你了!妻说。

    女儿飞快地看了我一眼。

    我朝她微微点头。

    她吸口气,笑,好啊,欢迎来玩。

    于是我们去她家了。

    那个我为她买的家。

    打开门,我夸张地叫。

    你家好棒。

    我们坐在沙发上,她为我们端出煮好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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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兀自在那里左顾右盼,赞不绝口。

    赞了半天,所有歌功颂德的词全部用光了。

    我就坐在那里傻笑。

    女儿突然说了一句我差点摔下去的话。

    要不要看我的相册?

    妻大为兴奋。

    好啊好啊。我要看。

    于是她捧出相册。

    那时,我几乎心跳停止。

    她这边有我们许多合影。

    妻打开相册,一张张照片翻过。

    合影全部没有了。

    全是她单人照,在游乐场里,在学校里,在一些商店前。

    当中好多张万分熟悉。

    因为是我拍的。

    当时她随口讲解,这张是哪里拍的,那张是哪里拍的。

    好像和我完全没关系。

    我突然又夸张叫起来。

    拍得真好!技术真好!

    她抬起头,笑骂,神经病。

    送走我们,回到家,妻洗澡,我打电话给她。

    她没有接。

    睡到半夜,我悄悄起来。

    开车到她家,用钥匙打开门。

    她正坐在地上哭。

    我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她。

    她疯狂地踢我。

    对不起,我说。

    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安静下来后,她说。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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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房子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

    你怎么还?你拿什么还?!三秒钟后,我跳起来朝她吼。

    你不用管。

    你别闹了你别闹了你别闹了。

    你很享受吗?她大叫,你为什么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

    我若不顾你感受,我就不会过来了!我也冲着她喊。

    你脑子真是猪一样!我不是说我!我是说她!

    我呆呆望着她。

    你说什么?

    她!她!她!

    如果我是她,我会死的!我会自杀的!她对我喊。

    我理屈词穷。

    虽然设想过千万次,但我没想到先造反的竟是她。

    好。挣扎良久,我吐出这个字。

    累得半死。

    但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你不许干那种事。

    什么事呀?她突然又调皮起来,笑问我。

    我抽了她一耳光。

    打我后,我自己也呆住了,她也呆住了。

    我从来没打过她。

    我开玩笑的。她低下头轻道。

    我抱住她,反覆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在印象中,那个晚上,我说了无数声对不起。

    好像真的没有机会再说了。

    她似乎也明白了,我已决定真的不再来,于是任我抱着。

    一个小时后,我走了。

    回到家,妻迷迷糊糊地问我去哪里了。

    我说明天提案的资料忘在公司里。

    妻恩了一声,把脑袋蹭在我怀里又睡了。

    这个理由差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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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不再找女儿了,也就没力气编更好的理由了。

    第二天下班回到家,桌子上有一张纸上写。

    不要来找我 。

    我怔怔地站在当地。

    真觉得在做梦。

    噩梦总是连着一个噩梦,永远做不醒一样。

    天渐渐黑了。

    终于有人敲门,我冲过去开。

    是女儿。

    那时我失去理智,拽住她喊。

    你跟她说了什么!

    她只是怔怔望着我说。

    孩子失踪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

    那是相册中的一张,是三年前拍的。

    当时我们都没有注意到。

    她的背后,有一面镜子。

    镜子里那个人是我。

    正文 第十一章

    那个晚上我们通宵都没有睡,我们坐在彼此熟悉的环境里。

    因为少了一个人,我们变得如此陌生。

    近半年以来,我与她的关系是得以妻的存在而赖以 维持的,而妻一旦走开,所有的维系在刹那间便呈现出其狰狞的本质。

    有时候你认为是阻碍的东西,等到撤消,你才发现是唯一的维系。

    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我们根本不敢对视。

    于是我们把所有的力量用来寻找妻的下落。

    我们寻访各种我们认识的人。

    我们拨打无数个我这辈子都不会拨的电话。

    在这种类似同舟共济的努力上,我们暂时忘却我们的罪恶。

    无论如何,当你用尽全力去赎罪,去弥补的时候,感觉是会好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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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你深知,这种努力完全徒劳。

    所以每到晚上,共对的时候。

    我们就特别地沉默。

    四月初的时候,我们收到了妻的信。

    严格说来,那不是一封信,是一张信封,和里面的两张船票。

    我记得那天下午,我打开信箱,看到熟悉的笔迹。

    心跳几乎停止。

    在拆信的当时,手都在发抖,害怕跌落出一张遗体鉴定书。

    竟然是两张船票。

    我把船票交给女儿的时候,她也呆住了。

    这是三天后的船。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到了那之后如何,没有具体的提示,没有多余一个字,就是光洁的两张船票。

    妻料到我们势在必行。

    我们的确势在必行。

    我们剩下三天。

    前途完全未卜。

    妻为什么剩三天给我们呢?是让我们准备行李吗?

    还是准备后事?

    我去公司,召集部门主管开会。

    说离开一段时间。

    我把工作调配得井然有序,把接下去的工作计划全部排好。

    警告小辈在我不在时不许偷懒。

    私交好的同事暗地问我,究竟要出行几天,我摇头。

    女儿显得很奇怪,她在这三天里选择买衣服。

    相对于我,她似乎过节一样。

    让我无论如何抽出一天来,陪她买衣服。

    我们一家家店逛,她拉着我的手兴高采烈地流连在不同的商舖里。

    享受和每一个老板侃价的乐趣。

    买了一堆五颜六色的大包小包,又嚷着肚子饿,拽我去餐厅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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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着绿色的果汁,两眼朝我骨溜溜地转。

    随即笑起来,吸起半吸管,朝着我慢慢吐出来。

    有时我真怀疑我和她不是将要去一个完全不可预知的地方,而是压根就在夏威夷度假。

    在起程前的最后一晚,我们zuo爱了。

    这是我们重遇后到那天第一次zuo爱。

    我记得那是从外面购物完回来,我们都在各自默默整理自己的行李。

    出差过无数次,第一次不知道往自己的箱子里放什么。

    她更加绝,买的衣服,没有一件放进箱子。

    我们就这么互相不说话地,各自理自己的衣服。

    我不知道她究竟在箱子里放了什么,整个行李箱都合不上,她就跳上去,坐得非常开心。

    后来才知道,她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沙发靠垫,地毯,尽量在拖延整理的时间。

    因为我们都知道,理完后相对的场面是致命的。

    但终究这场面还是到来了。

    她终于把箱子合上了。

    我和她互相望着。

    我们终于慢慢走近,同时伸出手臂抱住对方。

    用嘴唇寻找彼此。

    从到到尾我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用极其缓慢的动作脱着彼此的衣服,好像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

    我们相对站着,互相打量对方一丝不挂地身体。

    我们就这么安静地互相望着,不放过对方每一寸肌肤。

    我把她慢慢放到地板上,从她的耳垂吻到脚趾。

    我进入她的时候,她的指甲深深地扣进了我的手臂。

    我没有叫出声来。

    虽然那时我痛彻心扉。

    记忆中,那晚她的叫声是最为淒楚的。

    第二天,我们一前一后,提着箱子上了船。

    正文 第十二章

    妻的卡里有不少钱,她似乎也极大方地给我们买了两张头等舱的船票。

    船是豪华邮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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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开往什么地方,由于和这个故事本身关系不大,我就不多说了。

    总之,我与女儿登上船的刹那,我感觉象登上泰坦尼克一般。

    撞上冰块,然后一起沉没,然后手拉手一起葬身。

    我那时还不知道,虽然这看起来很悲惨,但相比与今后实在发生的事,那样要幸福和美丽得多了。

    船启程的时候,是傍晚。

    我和她站在栏杆处,望着下面翻滚的江水。

    冷吧?我看看她。

    还好,她朝我羞涩地看了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自从昨夜那一场看似突如其来却势在必行的zuo爱后,我们就很难正常地说话。

    这对我们来说,像一个各自必须珍藏,却永远不能放在我们中间,供我们正视的事情。

    我盯着船离岸越来越远。

    岸边送行的人渐渐散去,有一个人还在那里怔怔地望着我们。

    那个人是妻。

    我和她逐渐地对视着,视线逐渐拉远,我想叫出声喊,但嗓子居然是哑的。

    我不知道这船的离开,这妻的站立,是什么意思。

    女儿当时在船舱里。

    我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