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而朱衣巷自然就得穿的破一些,打扮的像个小厮!
陆衍自称是做药材生意的,在离驿站不到五里地的一个茶肆里歇脚,老板正向客人们说昨天驿站的那场火灾,整个驿站可是给烧的干干净净,还烧死三个人。
过路歇脚的人感叹道:“现在的世道乱呀,前段时间管道上押送军饷的官兵死了不少,这驿站还给烧了!”
一人说道:“听说这不是意外,是有人杀人放火,我还去看了了,还看见了锦衣卫!连锦衣卫都惊动了,听说来的锦衣卫是大名鼎鼎的血阎罗,可见这案子不小!”
这时候一个青布衫的书生走进茶肆,茶肆客人都坐满了,书生走到朱衣巷桌子旁边,拱手说道:“两位,可介意我拼个桌?”
“无妨,公子请坐!”此时陆衍倒是一脸的好脾气。
有客人来,茶肆老板的故事告一段落,忙上前招呼。
书生说道:“老板,来一壶茶水,一碗面!”
那书生点完饭菜,看了看与自己拼桌的两人,一主一仆,主人面前只有一杯茶水,显然是涵养极好的人,可这仆人面前堆了一座小山似的瓜子壳,生了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却是一副歪瓜裂枣的表情。
那书生朝陆衍拱手说道:“相逢既是有缘,既然有幸在这里遇到,还同桌吃饭,那真是天大的缘分,小生姓吴,名大用,字子浩,敢问这位公子贵姓?”
朱衣巷听到这个名字,便笑道:“没大用!你爹妈就这么不盼着你出息呀!”
这一句话让吴公子有些尴尬,只能说:“家父没读过书,希望我做个有用的人,起名‘大用’,却忽略了姓氏!”
陆衍瞪了朱衣巷一眼,拱手说道:“免贵姓陆,族中排行老大,陆伯!”陆衍乔装打扮微服出巡的时候,收敛起了身上的戾气,倒有几分贵公子的派头。
朱衣巷吐出嘴里的瓜子皮说道:“我不能免贵,我姓朱,叫朱老二!”
那书生显然是并不关心一个仆人的姓氏贵不贵,尤其是这朱老二的嘴巴这么欠,眼睛都没往他身上瞥一下,只和陆衍交谈说道:“看陆公子,应该也是个读书人吧?”
“不是,我是来这收药材的,公子看上去倒像个读书人!”
书生挥开自己手上的扇子,扇面上写着“百无一用”四个大字,字倒是笔好字,他却苦笑,带着读书人的一股子酸腐劲,说道:“小生也就是粗识几个大字,读了几篇圣贤文章,至今半点功名没有,实在是有愧‘读书人‘三个字。”
坐在旁边的朱一巷插嘴说道:“我也是这样!就喜欢读书,也没功名,我平常最喜欢读《金瓶梅》《剪灯新话》《巫山艳史》,我看萧公子读的书比我多,还有什么好看的话本给我说说!”
大庭广众之下听到这些书名,吴大用都替这朱老二臊得慌,忙正了正衣襟说道:“我并不读此类书籍!”
“那你读个什么书呀!难道还有比刚才那几本更好的?告诉我呗!”
“我……”吴大用觉得跟这么个粗鄙之人实在是无法聊天,多说一句就降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自己跟他家的主人聊天,他一个仆人乱插什么话,这主人看上去倒是个涵养极好的人,就是不知道约束下人,便笑了笑对陆衍说道:“公子的这位仆人还真是性情活泼。”
店老板端着吃食过来,这也个喜欢聊天的,说道:“这位公子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好啊,万一将来考中了进士,那可就风光了。前几天有位大官,从这里路过,光那行李就装了满满好几马车,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我也读书去”
听到满满好几车行李,陆衍心思动了一下,朝店老板问道:“这是几日前的事情,来的是什么官员,往哪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