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赵叔知道的并不少!”
“嗨!我也是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胡乱琢磨,不过严嵩倒台,胡宗宪被罢官了,江南官场上倒了一大批,就算是官匪勾结,怕也得到报应了,这话我才敢说,要是两年前,打死我我都不说!严嵩父子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尤其是那严世蕃,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想必这件事是和他脱不了干系!众所周知,这严嵩是胡宗宪在朝廷的后台,所以胡宗宪就算是打掉门牙和血吞,也必须把这案子压下去!”
赵甲说的言之凿凿,甚至官场上大都是这么认为的,也许连胡宗宪都认为是严世蕃干的吧!
可陆衍并未有从严家父子那罄竹难书的罪行里找到一丝一毫这件案子的线索。
严嵩父子的确恶行累累,严世蕃早些年的恶行还低调一些,越往后就越无法无天,那十万两的军饷,既然能从户部拉出去,就自然能够一厘不少的拉回他严府,完全没有必要再演这么一出半路劫军饷的戏。
沉思间,茶楼里说书先生换了个人,讲到:“几百小妖变成官兵,一路上浩浩荡荡出了县城……”
陆衍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这是个鬼怪故事:黄鼠狼妖在路上杀了上任的县令,拿了县令的文件去赴任,最后将县衙里的官兵差役都换成了妖,白天唱红脸,晚上唱黑脸,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祸害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
最后盯上了邻国进贡来的一个宝贝,买通了押送宝物的将军,他们扮作官兵模样,过了自己的地界到了邻县,便装作遇到劫匪,杀死了其它官兵,这样既得到了宝贝,又不会引火烧身,最后那只黄鼠狼妖还想要过河拆桥,杀死他买通的那个将军,独吞这个宝贝。那黑心将军看破了这黄鼠狼的本性,便打算黑吃黑,自己先将宝贝藏了起来,乘着混乱逃走了。
其中情节曲折离奇,虽是一个荒诞不羁的鬼怪故事,里面还夹杂这各种香艳桥段,但劫宝物那一段,却在某些细节上与自己的调查不谋而合!
陆衍心下奇怪,喃喃说道:“这说书先生怎么会知道这些?”
赵甲忙说:“这是贵方斋新出的话本叫《祸妖传》,坊间传的正火,这说书先生倒是个会做生意的,居然把这坊间的话本拿出来讲了!”
这么一说,陆衍便起了兴趣,问道:“写这话本的是什么人?去哪找他?”
“写这话本的叫朱衣巷,要说也是个读书人,三年前发大水冲到此地,问他什么都说不记得了,也就不到二十的模样,就靠着写香艳话本,画春/宫图赚些银子勉强糊口,而且还嗜酒如命,每日都喝的伶仃大醉!要找他非常容易,你去扬州城里大大小小的勾栏妓院里问一问,保准有他!”
一个时辰后,陆衍果然在暮暮馆里找到了朱衣巷。
大明太/祖皇帝禁止官员嫖妓,于是男娼便明目张胆的做起了开门生意,这暮暮馆就是南风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