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了很久，十多分钟后才发了个‘哦’字。

    这样是不是有点伤人？意识到事态的程恩宥敲着手机，弥补道：“我是说发错了表情。”

    “我就说，你为什么第一次微信就给我发了一坨翔。”

    “这个，我手滑。”

    “你在上厕所啊？”

    “为什么这么问？”

    “要不怎么滑到翔那儿去了？”

    程恩宥抿嘴一笑，“是啊，我在蹲马桶。”

    “呃……那你为什么要在蹲马桶的时候跟我私信？”

    “怎么，你介意？”

    “我不介意啊。”

    “那什么还问？”

    “只是觉得有缘。”

    “有缘？”

    夏向熙顺手也丢来一坨翔，然后回道：“因为我也是。”

    “……”

    “要不怎么能秒回你？”

    “要不，改天我们去唱歌怎么样？”

    “唱歌？唱什么歌？”

    “就是去ktv啊。”

    “ktv？”

    “夏向熙，你别老是重复我的话。”

    “好啊好啊，去ktv好啊，可是我不怎么唱歌，真的唱很差劲。”

    “没关系，我可以跟你一起唱，给你救救场。”

    “哈？”夏向熙发来个受宠若惊的表情，“可我会唱的你不一定会啊？”

    “你会的我应该都会。”

    “你都不知道我会唱什么就知道自己会啊？”

    程恩宥发过去一张周杰伦脸，打道：“不就是这个吗？”

    “你怎么知道？”

    “傻，看你手机我就知道了。”

    “厉害了！”

    程恩宥脸上难得泛起了两个酒窝，“那什么时候去？”

    “中考以后吧。”

    “好啊，考完那天好了。”

    “我可以叫上朋友吗？”

    “可以，你想叫谁叫谁。”

    发来几个兔斯基后，夏向熙回说：“那臣领旨谢恩。”

    “错了。”

    “什么错了？错了什么？”

    “你是男的女的？”

    “废话，程恩宥，我长得难道这么雌雄同体吗？你看不出我是男是女！”

    “是女的当然该叫‘臣妾’啊。”程恩宥一边敲字一边坏笑，在发出去时自己也愣了一下，他怎么开了这样的玩笑？

    那边发了个不屑的表情，之后才说：“那臣妾领旨谢恩。”

    程恩宥满意的点了两个小月亮过去，“乖，睡吧。”

    “晚安咯。”

    “晚安。”

    程恩宥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心里忽然有些感触。

    其实，陆宥珩几乎每天都会跟他说晚安，可他从来没回过，因为程恩宥觉得这样的问候毫无意义，甚至还有些虚情假意，但这一次他竟然回了夏向熙？把耳机扯掉之后，音乐声也戛然而止。距中考还有十二天，就是说距这个约定还有十二天，听人说十二是一甲子，十二是一轮回，不知道十二天之后，会有一个怎样的程恩宥，一个怎样的夏向熙。

    最后的一周他们在学校过得格外轻松，成绩好的只剩调整心态，成绩不好的只有破罐子破摔，至于那些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