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45(1/2)

    齐齐,胡玫阿姨多半会怀疑我居心叵测有所图谋!万一从此警惕起来,对我是大

    大的不利。要去找于敏,自己又是刚刚从那里回来,料想她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妈妈真要是想嫁人,自己只怕是拦不住的。如果坚决抵抗,多半会给程小月

    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但是要自己心甘情愿地赞成妈妈再婚,那当然是一千一

    万个不肯。心里一阵焦躁:他妈的刚才那个四眼田鸡是什么来头?哄得妈妈眉开

    眼笑动了凡心!自己刚才怎么不去阳台上丢一个花盆下去砸死他?

    在他心里,对妈妈的依赖其实极深,自小没有了父亲,陈皮皮既把程小月当

    成了妈妈、朋友,又把她当成了父亲来看待。程小月对于他而言,其实就是他整

    个世界。如今程小月突然承认了有嫁人的念头,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很大的冲击。

    惶惶然就犹如大厦之欲倾,天地之将覆。

    陈皮皮走在马路一边,耷拉着脑袋,脚下踢着一个空易拉罐。踢足球练就的

    脚法此时显露出来,十几分钟的路程里,易拉罐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两脚的控制。

    可惜的是他此时根本没有心情来炫耀自己。

    转过街角,一阵悠扬的乐声远远传来,低沉萧瑟,宛若秋风乍起卷过残枝,

    夜静人稀雨打芭蕉,说不出的凄苦悲凉。陈皮皮听的入了神,不由自主地顺着乐

    声走去。拐过一排楼房,穿过后面的小路,是一块不大的绿化园区,冬青尽头的

    石椅上,背对着他坐了一人,石椅不远稀稀疏疏地站着一些人,显然也是给乐声

    吸引来的。

    陈皮皮走过去看,石椅上坐着的是个年轻女子,黑衣长裙,长发随意地挽在

    脑后,发梢向上再自由地散落下来,如同兰草般弯垂。露着一段白白的细长脖颈,

    消瘦的身体包裹在黑衣之中,似乎和夜色溶为了一体。

    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静静地站在那里倾听,陈皮皮走近了石椅,看到女人吹

    的是一根黑色长萧,十指莹白如玉,修长若葱。切换按捺之间灵巧从容,没有半

    点犹豫停顿。似乎这首曲子她已经吹过了千遍万遍,早已烂熟于心。

    曲子越到后来越是悲凉,一会儿像是一对恋人诀别时依依不舍,一会儿又像

    是亲人分离前呜咽叮咛。陈皮皮虽然生长在单亲家庭,但是给程小月照顾的细致

    周到,也没受过什么苦难。尽管生性顽劣,挨了无数打骂,却从来不知道什么是

    真正的伤心,但听着听着,一股悲哀却渐渐涌上心头,他本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