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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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握把。不过因为里边带铜,弄成这样一条以后提在手里,出人意料地沉。

    那是我头一次动手打女人。

    殖民时期结束以后,我在蔓昂经营一家通讯设备公司,代理几个牌子的欧洲

    电信器材。公司和政府的各个部门也有不少交往。我在公司做的午餐会上见到过

    连盈水。我想,她肯定不会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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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龙翔,K的处有随便往外提人的权力,负责看守拘留所的基地警卫连根本

    不会来管我们。我后来想到,如果那时候民阵的人找到我,是有可能从龙翔弄出

    人去的。当然,对连盈水和孟虹这样的人就不好说了,那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我的家族还能不能保得住我,谁也不知道。我以后也没有再把她们带出拘留营地。

    不过那天以后,我去那边的次数确实增多了。

    在我的印象里,那一段时间,孟虹只要是在龙翔,就被用铁链栓在空场中间。

    链条一头锁住她的脖颈,另外一头系在木头桩子上。每天晚上,用皮带抽,用脚

    踢着,强迫她把自己塞进那个低窄的铁笼子里边。到早上会把她弄出来,在木桩

    前边端正地跪好,不管那天是烈日暴晒,还是狂风大雨。军队当然是故意地用尽

    方法,侮辱他们的敌人。按理说,我自己似乎和军队的意见没有太大的关系。也

    许我只是无聊。

    我走过去朝下看着那个面容憔悴,眼眶深陷的女人,她的眼睛的焦距好像在

    我身后很远的地方。在很长的时间里,孟虹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形的物品,我

    几乎不记得她说过什么话。当然,这事的原因在于,已经没有人还在乎她说什么

    话了。仅有的能听到她发出声音的时候,只是在她挨打的时候。还有,在基地的

    那个女人把她的儿子抱过来,让她给喂奶的时候,那时我看到她的脸上才是有表

    情的,像一个女人一样的表情。

    我要孟虹把手背到脑后。顺便踢了她一脚。茶壶他们一直是那么做的,我很

    快也学会了。她的手一直被铐在一起,有时在前边,有时是背铐到身后,全看当

    天值日的士兵高兴了。在她举起前臂绕过头顶,抱住自己后脖颈的时候,我还看

    到了她手腕上的旧伤:她的两只腕上各有一个很深的,愈合不良的凹陷——听说

    驻在芒市的印度人曾经用铁丝穿通了那地方以后,把她挂在城墙上。现在看起来,

    居然还好,手没有被彻底毁掉。

    然后我说,起来,站起来!蹲下去,分开腿。好。起,蹲,起,蹲。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