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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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批斗会开始了,赵小凤等几个民兵将妈妈和鹿一兰押到场地中间,按撅了下去,又有两个女民兵不知从哪押来了五花大绑着的林大可,也撅在了妈妈和鹿一兰的中间,妇女社员们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开始了批斗。

    批斗会按步就班,没有半点的新意。照例先是宣读罪状,然后又是群众发言,然后又是审问,然后又是认罪,全是老一套。因为是妇女社员参加的大会,好多个女社员把自己的孩子也带到会场,好几个男孩女孩在场地上追逐打闹着,也有的胆小,躲在妈妈的怀里看人们打那三个撅着的人的耳光。

    一个大概三四岁的男孩子,一边吃着手指,一边瞪大双眼看着挨斗的三人,然后问他的妈妈:“他们弯腰弯了好半天了,怎么还不让他们站起来呀?”

    “因为他们是坏蛋。”那位妈妈回答自己的儿子。

    “那他们会不会很累呀?”

    “就是要让他们累,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干坏事。”

    “他们干什么坏事了?”那男孩子刨根问底。

    “去,跟他们玩去吧,长大你就知道了。”

    会议开到中间,主持会议的李队长按照事先就已经拟好的程序,一声大喝:“鹿一兰、郑小婉不老实,把她们捆起来!”

    按照事先的准备,赵小凤等几个女民兵将妈妈反剪了双臂捆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林大可的鞋被扒下来拴在一起,挂在了鹿一兰的脖子上,妈妈的脖子上,则悬吊着邻居赵大婶那双穿脏了的破布鞋。

    批斗会继续进行。其中一个小女孩子,近距离地站在三人的脚下,高高地扬起小脑袋,象是在看什么稀奇的动物那样看着挨斗的三个成年人,半晌,又跑到妈妈的怀里,坐在妈妈的腿上,一只小手指着三人,小声地对妈妈耳语道:“妈妈,那个婶婶给打哭了。”

    那妈妈一边搂住自己的孩子,一边愤愤地说:“活该!谁让他们不做好人。”

    尽管是走形式,但社员们仍然表现的十分的义愤,口号声,辱骂声一阵高一阵低的此起彼伏。那年头的女社员们全都特别地憎恨破鞋这种行为,在阶级斗争的号召下,尽管同在一个村生产与生活,但对于处于不同的阶级阵营的妈妈等三人,还是表现出相当的无情,三人的脸上,不仅有人们因鄙薄而吐的粘痰唾沫,甚至有女人用鞋底打的红印子。

    因为林大可祸害过全公社好多女人,他的屁股上、大腿上,还格外地有女人用锥子扎的血印。疼的他一口一声“亲姐姐”、一口一声“亲姑奶奶”地叫着求饶。更有甚者,一个肥胖的三十多岁的妇女,上去拳打脚踢,将他打倒在地跪着,然后一屁股反着坐到他的后脖子上,一只手握住林大可早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