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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乘舟东去(2/2)

泣,朝着刘清那边跪拜。

    神仙显灵了!

    其实刘清只是三境武夫,又不是已经凝神的修士,既做不到御空而行,更不能御剑。现在只是被青白托起罢了。飞起瞬间便给自己与牛大义贴上匿踪符,看起来就跟瞬身消失似的。

    青白速度太快,半空中的猛烈罡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刘清还好,这种痛感让他莫名有些神清气爽,可牛大义不行了,哀嚎不停。刘清只好祭出飞舟,二人乘舟东去。

    方才都说了信与不信,那他就相信柴黄,说好了十年后重聚清水巷,那小子肯定会到。

    孩童丢失一事,决计与孤水皇室脱不了干洗,数千孩童,那位野心极大的皇帝,真就心中半点儿没有涟漪么?

    牛大义倚在船边,紧皱着眉头往下看了看,当即又哀嚎起来,一个倍儿壮实的汉子哭哭啼啼个不停,哽咽着喊到:“你要带我干嘛去啊?我就当了几天土匪,又没害人性命,你一个神仙大老爷能不能大气点儿?”

    谁知船头那一袭青衫却念起了诗。

    “那人遥指春江,我便乘舟东去。”

    ……

    孤水国京城自立国以来从未单独起名,两年前,那位皇帝陛下不知怎的,将孤水京城起名为神都,京城百姓一下子觉得自个儿身份都涨了似的,出门便说自己是神都人。

    龙门街的酒仙庐已然成了神都最大的酒楼,自打乔恒接手以来,酒水样式繁多,稀奇古怪,京城权贵多以在酒仙庐喝酒次数为攀比之事。

    遇秋打从三年前又升官,就再也没来过酒楼,更没回过清水巷。反倒是赵思思,每日都会来帮忙,每日都会去清水巷的宅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通,然后才回家。

    又是个风雪夜,一队铁骑出了神都西门,打算在城外的渡口搭船,顺着卸春江而下。

    为首的将军是个年轻人,瞧着至多二十余岁,可已经是个二境武夫。

    登船之时,有个一身黑衣,腰间挎着双刀的女子从一座小船上岸,面无表情的看了那位年轻将军一眼,随即便独自往城内去。

    遇秋原本一脸笑意,可龙丘桃溪压根儿没想搭理他,他便只能苦笑一声,继续登船。

    这是他遇秋离乡十年,头一次返乡,他要再问一问那位宋老太公,自己如今是四品将军了,能不能让干爹重回祠庙?

    早在京城改名神都之时,这座一国都城便不再宵禁,龙门街的酒仙庐几乎通宵达旦有人喝酒,从原本的加上乔恒只有三人,变作了一共七人。

    有个黑衣挎双刀的女子缓缓走进酒楼,寻了个僻静角落,要了一壶酒干喝起来。

    虽说半夜三更,可酒腻子何其多,有个一身锦衣的年轻人眼睛直直看着龙丘桃溪,最终还是没忍住,说了句姑娘独自寂寞,不然与本少爷同饮一杯?

    龙丘桃溪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锦衣青年瞬间便倒飞出去,摔的三荤七素,艰难爬起后大声叫骂,说他爹是神都府尹,让龙丘桃溪等着,不把她拔光带回去,他就不是男人。

    谁承想,那位自称卖给酒仙庐东家七年的乔掌柜,已经让个小厮立了块儿牌子在门外,牌子写着:“卢予与狗不得入内。”

    那位卢公子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说什么,只得撂下几句狠话,转头就走。

    乔恒拎着一坛酒缓缓走去龙丘桃溪身旁,上下打量一遍,啧啧称赞道:“龙丘姑娘这些年应该伙食不错啊!走之前是小笼包,如今都成了富人家里的白馒头,不怕浪费面啊!”

    龙丘桃溪眯眼看去,冷哼道:“山河境了不起?我是打不过,有人打得过。”

    乔恒哈哈一笑,“我那东家,这不是还没有回来么。”

    说话间,有个壮实汉子贼头贼脑走进来,第一句话便是:“有个姓刘的说让我来这里跑腿,说饭管够,我真的很能吃。”

    ……

    清水巷最里面的宅子已经好些年不住人了,好在有个漂亮姑娘每日不胜其烦的来打扫,这才显得不那么没有烟火气。

    赵思思一身粉裙,二十六岁了,灵台修士,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也不知惹得多少神都权贵侧目,可人家与遇秋将军青梅竹马,还真没人有胆子去横插一脚,毕竟那有史以来最年轻、军中升迁最快的将军,如今圣意正浓。

    女子擦了擦额头汗水,伸手去触摸飘落的雪花,手里丝丝冰凉,原本一脸笑意慢慢消失,脸颊不知不觉就滑下来几滴眼泪。

    有个青衫身影背剑来此,一把推开门户,声音温柔:“这小妮子都长成大姑娘了,哭啥呢?”

    赵思思先是一愣,待看清那个面容几乎没有改变的年轻人,猛地蹲下抱着头痛苦,哽咽道:“刘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遇秋到底怎么啦。”

    刘清走上前去按住女子脑袋,笑着说:“咱们得相信他。”

    一声冷哼,龙丘桃溪缓缓进门,想了想还是没直接开口,而是以心声言语道:“也就你这傻货还信他,当年我就告诉你,那孩子不对劲,在这地方十年破两境,能是没问题么?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你是没听说吧?”

    刘清并未作答,只是询问道:“有没有柴黄的消息?”

    龙丘桃溪摇了摇头。

    刘清再问:“在压境?”

    黑衣女子白了其一眼,没好气道:“有事说事,没见过女人?”

    青衫年轻人干笑一声,心说不是没见过,是变化实在有点大。

    刘清抬头看着漆黑夜空,沉声道:“整整十年,那位太傅大人该死了,实在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