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吏治,从京城开始慢慢推行到全国,还咱们大周海晏河清,时和岁丰。”
萧耀看着胡梨炯炯有神如同夏夜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心头深深的震动,他被平阳侯狎妓一事闹得头痛不已,罚了平阳侯一年俸禄堵住了众大臣的嘴,可心里却明白,这种惩罚对平阳侯而言不过是挠个痒痒,根本就没被当回事。若是照着胡梨说的惩罚来,平阳侯也要心痛心痛,下次再做出一掷千金的事儿也要多思虑一下了吧。
“你这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这样的惩罚都能想到?”
胡梨正色道:“臣妾在京城待的时间不长,见得不多,可却深刻地认识到京城世家子弟的嚣张跋扈,简直是视律法于无物。强占良田,抢抢民女,逼良为娼种种恶行简直是罄竹难书,臣妾听到这样的事就觉得奇怪,律法里怎么会有民告官先受杖责的条例呢?这不是明摆着维护不良官员,助纣为虐吗?百姓受了冤屈得不到申诉,恶人胆子便越发的大,视人命如草芥。臣妾每每想到此,就庆幸自己生在平西王府,如果生在平民百姓人家,还不知道命运多么悲惨呢?”
萧耀十多年的武将生涯让他骨子里就极为遵纪守法,对那些不事生产的纨绔子弟打心底里瞧不起。如今听了胡梨之言将胡梨代入进去时,更是不能接受了,“嗯,梨儿这话发人深省,朕放心底了。”
胡梨抿嘴一笑,转移话题,“单单是平阳侯狎妓的事还不至于让皇上如此怒恼吧?”
萧耀睨了胡梨一眼,有种被穿的别扭和欣喜,摸了摸鼻子,“朕选出的第一个状元谢聪,模样、学识、才情皆是上等,所以被朕指进翰林院任编休,去年年底闹出件丑闻来。”
胡梨瞪大了眼,迟疑道:“也与平阳侯府有关?”
萧耀抿了抿嘴,目带埋怨地斜了胡梨一眼。
胡梨忙笑着告饶。
“平阳侯幼女,也是皇后的嫡亲妹妹,看中了那谢聪,平阳侯便寻了谢聪问话,谁知谢聪早在老家娶妻生子便婉拒了。那简氏不知羞便提出愿做平妻的条件来,被谢聪拒绝后便让人编了戏本到处传唱……”
胡梨灵光一现,打断萧耀的话,“等等,皇上,那出戏可是花好月圆?”
萧耀一愣,“你怎么知道?”
胡梨顿时如同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去年元宵节的灯会平阳候府不是献了一出戏吗,就叫花好月圆,讲的就是新科状元被一个大官看中非要将女儿嫁给他,可他在老家已娶妻生子,那大官便将那状元的妻子接到京城,最后状元的妻子替他应下了这门亲事,从此,状元郎左怀右抱,两妻共存,岂不是花好月圆?”
萧耀脸色极是难看,“平阳侯竟这么早就打上谢聪的主意了,真是好大的胆。”
“所以臣妾才说,这人的胆子都是因为没得监管给放纵出来的,幸好这位谢聪有状元的名头护着,若换了性别,性子刚烈一些的只怕早成平阳侯手下一缕冤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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