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就没再做声。

    吃完饭后叶平把毛嗑又重新散开铺平，趟出垄来晾着。他心里想，现在自己和奶奶生活这么困难，二叔不帮一把也就算了，还要高价强卖给他牛，得不到便宜就偷他的毛嗑。这算什么长辈啊！一时间二叔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变得越来越低，快低到尘埃里去了。

    叶二回家走的是小路，所以是从后场院进的家，见媳妇带着孩子们在打毛嗑。媳妇也不理他，兀自甩着手里的棍子不出声，孩子们各自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叶香边打着毛嗑边道：“爸，饭在锅里呢！您进屋去吃吧！我们都吃过了，就不回屋了。多打一会儿就完事儿了。”

    叶二心里装着事儿，又被自己母亲点着自己的错处说事儿，虽然叶老太太没有明说，但是他心里憋闷，也想自己静一静。就应了一声：“知道了，你们忙你们的。”

    叶二从后场院门进了院子，院子是自己早晨刚扫过的，干干净净，一点柴禾棍都没有，让他自己心里一亮。没想到自己摸黑扫的也这么干净，转念一想自己是为了掩盖自己偷毛嗑的事实才起早扫院子的，心中不免又不痛快起来，好在扫了以后就没有人会知道是自己干的了。叶二决定要自己消化掉这件事儿，不让任何人知道。

    他甚至想自己做了对不起母亲的事儿，要不要找个借口补偿一下，给她送点自己家的炒毛嗑吗？不行，人家的毛嗑比自己家的还多呢！送点什么呢！也没个由头啊！这中秋刚过，等过年，还有点晚了。

    他心里的愧疚和后悔折磨着他，按平日里干活干到半宿是要吃一顿饭再睡的，但是昨天他回来的太晚了，心里有事儿也就没吃，今天早上他起了个大早又是空肚子扫街，又是铺场的，都是重体力活，他早就饿过了劲儿。现在他一个人也不放桌子，只守着锅台边吃起来，也是吃不下去啥。又一想到这一天的活，他硬是逼着自己吃下了两个馒头。就着稀饭就噎下去了，他心里有事儿，嘴里没味竟连菜都没吃就放下了。

    他要趁着叶五家还在压场的时间自己迷瞪一会儿，想着就一头躺到炕上，迷迷糊糊的迷瞪过去。直到叶二媳妇的孩子们打完毛嗑回来，他还没有醒。每次只要是他早上发了脾气，叶红和叶丰是都不敢靠前的，怕惹火烧身。

    叶二媳妇看了看锅台边上剩下的饭菜，对叶香道：“连菜都没吃，也不知道俩馒头是咋吃下去的？”

    叶香道：“我爸有点儿不对劲儿。是不是生病了？”

    叶二媳妇知道是因为啥，也不说破就道：“你爸没事儿，好着呢！”又提高了一个声调道：“你一会儿去园子里把秋豆角和秋茄子都摘下来点，给你奶奶送去，她那园子才开了两年，啥菜长的都不好，估计现在也没啥菜吃了。

    叶二在屋里也没睡熟，自从她们进屋他就听到了动静，只是没有做声，这会儿听到媳妇说要给自己老妈送秋菜，心里一下子敞亮了不少，又一想到早上自己对媳妇动手，心里又对媳妇愧疚起来。